内蒙古地方剧二人台的前世今生

  9月30日下午,呼和浩特市土左旗铁帽乡苏卜盖村的文化广场上,一场二人台惠民演出即将开始。

  装台、乐器调试、化妆……呼和浩特二人台艺术研究剧院演职人员一连串的动作,撩拨着村民们的心。

  “马上开演了,叫你奶奶去,快点!”66岁的卜才才紧催着孙子。

  村民们有的拿着小板凳,有的还没来得及放下手中的农具,三五一群从四面八方赶来,700平米的水泥广场上,一袋烟功夫就座无虚席。

  76岁的李永慧老人早早来到广场,抢先占了一个视野较好的位置,生怕前面的人挡着。他说:“几十年了,看不上一次二人台,今天总算圆梦了。”

  听说市里的二人台剧团要来演出,52岁的姚俊梅在家炒了瓜子,穿上新衣服,一吃完午饭就抱着外甥来到这里。她说:“为了看这场二人台,我激动地中午连饭都吃不在心上。”

  二人台:一个时代的象征

  “阳坡坡出来照山红,担起个菜担担出了家门,今天不到别处去,我一心要到王家营……”随着《卖菜》的开场,苏卜盖村的这场二人台演出在一百多双眼睛的注视下正式拉开帷幕。

  “绕了个湾湾上了个梁,樱桃长在山顶顶上,红个蛋蛋的樱桃扑鼻鼻香,再累也要背上妹妹走几趟。”紧接着就是这部人们耳熟能详的《打樱桃》。

  李永慧一动不动,全神贯注,仿佛一个时代望着另一个时代。

  的确,在几十年前的内蒙古大部分农村牧区,只要有红白喜事,就有二人台演出;只要逢年过节,就从不落下二人台助兴,每个村子每年还至少有一场交流会,二人台当然是必备剧种。

  达拉特旗马场壕乡贵平村村民贾二蛇说:“过去那个年代,村里的男女老少不仅人人都喜欢看二人台,还都会唱上几段,那是村里人最开心的事。”

  同村村民杨良是当地有名的二人台世家,他打扬琴,二弟吹枚,三弟拉四胡,一家人就是个剧团。只要村里有人办事宴,一叫就到,通宵免费演出。杨良说:“不为别的,就是图个红火。”

  在呼和浩特市工作的王三文回想起当年在家乡达拉特旗的童年生活,依然记忆犹新。他说:“那个年代村里只要有二人台演出,我妈就给我炒瓜子炒豆豆,一家人像过年似的大步流星跑去看,那个激动今天是无法想象的。”

  可更令人无法想象的是,就连远在北京的中央领导人也喜欢看二人台。

  1953年4月,时任国务院总理周恩来观看了内蒙古二人台进京演出,当《走西口》、《打金钱》等剧目演完后,周恩来、朱德、贺龙都给予了极高的评价,并上台接见了演员,合影留念。之后,周恩来又4次观看二人台演出,并每次都关切地问,有无蒙古族演员?同时嘱咐要多培养一些蒙古族演员,要尽快把二人台艺术向各地推广。

  1960年至1962年,毛泽东主席两次观看了二人台演出,对《卖菜》和《打金钱》评价甚高。

  统计显示:仅呼和浩特二人台艺术研究剧院(创建时叫绥远省前进实验剧团)在建院60多年时间里,就14次进京演出,党和国家领导人们每次看完演出都拍手叫绝。

  1987年秋天,戏剧大师曹禺看完二人台新剧《塞上昭君》后,对主创人员说:“你们能为党的十三大演出,很了不起。”

  更了不起的是,半个世纪以来,内蒙古各县市的二人台剧团在满足广大群众精神文化生活需要的同时,还获得了几百次全国大奖,其中,演员段八旺及《花落花开》剧目均获得了中国戏剧最高奖——文华奖。

  二人台的由来

  二人台,又称“二人班”、“唱玩意儿”,是流行于内蒙古中西部及山西、陕西、河北、宁夏、甘肃等六省区的戏曲剧种。1951年,时任绥远省(现内蒙古自治区中部地区)政府主席的杨植霖将该剧种正式命名为“二人台”。

  据史料记载,二人台孕育在晋陕冀,形成在内蒙古,发展在六省区。距今有130年至150年的历史。这一戏曲剧种汇集民歌、舞蹈、曲艺、戏剧等多种文艺表演形式。

  二人台的唱腔和牌曲具有优美、清新、秀丽、明朗等特点。唱腔多承用民歌曲调,原始曲调由内蒙古中西部地区汉族民歌、晋北民歌、陕北民歌、蒙古族民歌、冀北民歌等演变而来;牌曲基本上是民歌基础上的器乐化,吸收了许多晋剧曲牌、民间吹打乐和宗教音乐。

  二人台的形成,凝聚着晋陕冀甘宁人民北出塞外垦荒屯田、经商习艺借以谋生的厚重历史情缘。内容主要以描写劳动生产、揭露旧社会黑暗、歌唱婚姻爱情为主,富有浓郁的生活情趣,另有部分神话故事和历史故事。

  内蒙古通志馆馆长邢野认为,没有走西口的人们,绝不会产生二人台。

  对此,内蒙古二人台艺术团团长、内蒙古戏剧家协会主席武利平深有同感:“在走西口那个年代,来自晋陕冀的人们白天干活劳作,晚上聚到一起,用自娱自乐的方式解除一天劳作的烦闷,并通过这种艺术形式体味对家乡与亲人的思念。”

  二人台演出非常方便,所需乐器有扬琴、枚、四胡3种。也就是说,只要有熟悉这3种乐器的人,加上两个会唱的,就可以随时组成一台戏,这样,一村一个二人台剧班子也就不难理解了。

  由于二人台剧团遍布蒙晋陕等六省区的120多个旗县,受众达1500多万人,影响力之大可想而知。所以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开始,围绕二人台发源地的争论一直不休。有说山西的,也有说陕西的,但内蒙古通志馆馆长邢野经过四十多年的研究、考证认为,二人台的发源地是在内蒙古。

  他说:“从编史修志立足现行行政规划的角度看,二人台是博采晋陕冀宁之长,形成于内蒙古中西部农区,继而流行于蒙晋陕冀宁甘的融歌、舞、表演、韵白、丝竹乐为一体的地方戏曲。”

  二人台为什么深受群众喜爱?

  “软溜溜的油糕胡麻油来炸,吃上磴口的华莱士保你不想家。鲜红鲜红的枸杞房翩翩上晾,想喝后套的二锅头,请你沿着柏油路……”

  每当听到二人台《夸河套》,47岁的杜会云总是难掩悲伤。因为这是他父亲生前最喜欢的二人台剧目,也最终成为杜会云一生挥之不去的遗憾与愧疚。

  杜会云是乌拉特后旗巴音宝力格镇五支渠村民。小时候,不管是本村,还是几十里外的邻村,只要有二人台演出,父亲总是带着他步行前往,一场不落。

  参加工作后,杜会云再也没陪父亲看过一次二人台。只是每次回家,父亲总要叮嘱他,下次回来记着给爸爸买几盘二人台的碟,他每次都满口答应。

  然而,直到父亲离世,杜会云的承诺始终没有兑现。

  杜会云说:“父亲去世那天,我专门去音像店买了50多张二人台的碟,旨在完成父亲的一桩心愿。”

  跪在父亲的遗像前,杜会云把买来的碟一张一张地放给父亲听。直到现在,他家那台老式的DVD仍不时响起二人台的乐音。

  人们不禁要问,一部戏曲到底可以承载多少情感?

  或许,杜会云最能理解,也理解的最深。

  二人台的每部戏都非常贴近群众,贴近生活。家长里短、儿女情长、爱情婚姻、善恶美丑等,都在活生生的反映现实。比如《淹坝口子》、《转山头》、《抓壮丁》等,具有较强的思想性和人民性。

  由于二人台适合露天观看,四面八方的人聚集到一起,有说有笑,既便于交流,又能增加邻里间感情,在丰富村民文化生活的同时,还避免了黄赌毒等丑恶现象的发生。

  当然,二人台之所以受到广大群众的特别喜爱,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它具有滑稽、热闹、风趣、可乐的喜剧风格。比如《探病》、《打秋千》、《借冠子》等。

  由于二人台的语言生动活泼,通俗易懂,再加上用方言说唱,很接地气。而二人台的音乐尽管是简单的单曲叠用,但曲牌丰富,乡音浓重,这恰恰是群众喜爱并需要的。

  内蒙古通志馆馆长邢野形象的比喻说:“凡是种海红子树和吃酸粥的地方,一定流行二人台。”

  二人台怎么了?

  准格尔旗的杨建清老人一听说要采访有关二人台的事儿,就一下打开了话匣子:“小时候为了看二人台,村里头男的女的相跟上,从沙圪堵步行几十里地到薛家湾,中午在那儿吃上一碗羊杂碎,再加两个烙饼,后晌看一场戏,黑夜再看一场,赶回家就天明了。回来一路上你评这个戏,他说那个演员,有时还争吵上几句,那种感觉,真痛快。”

  说着,他立马站起来手舞足蹈,一嗓子“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在难留,这一走要走多少时候,盼你早回家门口。”

  杨建清瞬间陶醉在往日的情境里……

  “二十多年了,没看上一次二人台,如今60岁以下的人都外出打工了,村里只剩下娃娃和我们这些棺材瓤子,又没个做上的,总觉得生活空牢牢的。”杨建清不停地唠叨着。

  这是他最大的一块心病。

  为什么看一场二人台演出这么难?

  以包头漫瀚艺术剧院为例,近年来平均每年演出二人台50、60场,演出数量还逐年递减。院长丁振刚认为,由于目前可选择观看的剧种太多,城里人又不怎么爱看二人台,语言也听不懂,很难走出去,更不容易形成文化品牌。

  对此,内蒙古成立最早、规模最大的二人台剧团——呼和浩特二人台艺术研究剧院院长段八旺却持不同观点。他认为,资金短缺才是演出数量减少的最主要原因。他说:“过去演出,都是对方管吃管住管接送,剧团额外还能挣点小钱,现在不可能了,二人台的特点决定了它不是靠卖票来挣钱的剧种,喜欢二人台的大多是农村人,他们习惯了席地而坐露天看戏,而政府的资金又有限,我们只要演出就赔钱。”

  巴彦淖尔市民族歌舞剧院院长助理刘力杰非常认同这个观点,他举例说:“正是基于经济因素的考虑,我市杭锦后旗和临河区两个地方的剧团前几年都解散了,演职员工全部提前退休,当地老百姓无不为之痛惜。”

  看来,赔钱的买卖不能做,那么,倘若钱不是问题,又咋能将二人台这部群众大戏唱到千家万户?

  段八旺的观点是:演职人员的严重不足是导致这一问题的又一根源。

  他介绍说,我院现有演职人员64人,面对全市1095个行政村110万农牧民的看戏需求,剧团即便全年不休息一天,也至少得用三年多时间才能把所有村子走完,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招人难,招进来没有编制转正难,转正不了就留不住人,这些年已有30多位人才流失了。”段八旺痛心地说。

  在该院工作了5年的演员王晓霞至今仍是零时工,月薪只有800元。她告诉记者:“我学了7年二人台,现在也能熟练自如的演出,但想到未来,如果再不能转正,就只好辞职了。”

  好在有一些老同志的坚守,才使呼和浩特二人台艺术研究剧院踉踉跄跄地走到现在。

  郝华在该院工作了37年,他既是笛子演奏员,又是作曲、导演。横跨3个不同的专业,在专业的剧团里为何这样配置资源?

  他说:“没有专业人才呀,我们是全国少见的没有专职导演、编剧、作曲、策划的艺术团体,只好赶鸭子上架了。”

  的确,做为自治区惟一一所艺术类院校——内蒙古艺术学院,所开设的与二人台有关的仅有一个“表演”专业,而这个专业的报考人数还逐年下降。

  一部戏曲的发展不仅需要好演员,更需要优秀的创作人才。但是,内蒙古各个二人台剧团普遍遇到的一个难题是:没有创作人员。

  对此,呼和浩特二人台艺术研究剧院舞台总监史根成深有感慨:“做为自治区规模最大的二人台剧团,我们一年最多也就创作两部新戏,这对广大群众日益增长的艺术需求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

  说着,他沮丧地捅了捅办公室地下的火炉子,又加了几块炭进去,难为情地几次对记者说:“不好意思,我们单位是租的房子,没暖气,将就哇。”

  坚守是坚守者的座右铭,但仅靠这样的坚守能解决根本问题吗?

  “不能,又没办法,文化体制改革将剧院由过去的事业单位转制为企业,我们剧团划归呼和浩特民族演艺集团,人权、财权均隶属它们,我们没有决定权。”段八旺显得很无奈。

  而最让郝体俊无奈的是,他的司鼓、四块瓦演奏在国内、国际获过那么多次大奖,但由于看二人台的人越来越少,他堪称业界一流的演奏技艺有可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成一束孤芳自赏的残花。

  他说:“由于艺术种类的增多以及欣赏方向的变化,80后、90后、00后们大多不太喜欢看二人台,喜欢看的又看不上,做为内蒙古地方戏曲之根的二人台,不仅谈不上传承与发展,甚至面临着消亡的危险。”

  这,是他最大的心痛,也是二人台业界人士共同的担忧。

  数据显示,1959年,文化部对全国戏曲剧种数量的普查结果为368个。而2013年骤降为286个,以每年失传1.5个剧种的惊人速度在消亡。更可怕的是,在286个剧种中,有74个剧种仅以一个职业剧团或民间班社在传承。

  据1960年普查结果,二人台传统剧、曲目有140多出(个),至2015年底,能够听到、看到的剧、曲不过50出(个)。自治区专业二人台剧团也由过去的几十家减少为现在的几家。即便各个旗县的乌兰牧骑也都有二人台演出,但都不是主要剧目了。

  2006年,经国务院批准,二人台被列入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面对这样的申遗成果,从艺36年的二人台演奏艺术家郝体俊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说:“一部发展了100多年的戏曲,如今却变成了亟待保护的遗产,痛心啊!”

  二人台如何重铸辉煌?

  12月6日晚7点,内蒙古艺术学院小音乐厅人满爆棚,走廊、门口等所有空隙被前来观看演出的师生挤得水泄不通,这是一家最基层的艺术剧团来到自治区最高艺术殿堂的一场演出,也是土右旗二人台艺术团首次走进高校。

  音乐学院副院长杨玉成教授评价说:“非常震撼,即便是学这个专业的学生甚至是更大的二人台剧团,也很难演出这样的水平,每一个节目都充满着乡土气息,很接地气,而且那么大年龄的老艺人与年轻人同台演出,这种传帮带的方式对二人台的传承与发展意义深远。”

  民族音乐学博士魏琳琳看完演出后对记者说:“从未看到这么完整的一场二人台演出,二人台所具有的快板、呱嘴、打坐腔、歌舞、风搅雪联唱在今晚的节目中全部再现,这才是原汁原味、地地道道的深受老百姓喜爱的节目。”

  黑龙江籍学生宋雪薇以前从未接触过二人台,在她的想象中,二人台应该是很土很土的地方戏,看了今晚的演出,她对二人台的认识大相径庭:“太好看了,这才是真正的艺术,更是能登大雅之堂的艺术,如果内蒙古的二人台能到我的家乡演出,我还会去看。”

  从事蒙古族说唱音乐的包成格乐虽然是内蒙古本地人,但他从未看过一次二人台,谈到今晚的演出,他激动地说:“太搞笑了,让人开怀大笑,任何戏曲很难达到这种效果,像这样的演出,即使卖票我也会看的。”

  没想到,一场“土里土气”的演出,能在这么专业的地方博得在场所有专业人士的一致好评,这是土右旗二人台艺术团团长王鹍飞做梦也没想到的。

  王鹍飞介绍说:“这是我们团自2009年重新组建以来第56次校园演出,也是第481次进城演出,每次场场爆满,咋能说城里人不喜欢看?又咋能说年轻人不爱看?”

  他认为,二人台要想获得市场,首先得宣传,得走出去,到各个地方演出,有的人不了解二人台,一旦看了就会喜欢,这就是最好的宣传。

  采访得知,土右旗现有民间二人台剧团、班社206个,稳定就业3000多人,年创收7000余万元,二人台已成为该旗实实在在的一张发展名片。

  土右旗民间二人台剧团的迅猛发展,深深的触动着国营剧团的神经。

  怎么办?

  当地政府的做法是:将剧团转为全额拨款事业单位;所有合同工的工资均由财政支付;新排剧目的一切费用由政府承担;成立6个人组成的二人台艺术研究所,专门搞创作。

  听到这样的做法,看着刚刚由土右旗二人台艺术团赠送来的《二人台志》、《土右旗山曲儿》、《二人台大辞典》以及该团各个艺术家的个人专辑,内蒙古艺术学院教授杨玉成感慨万千:“一个旗县政府能这么重视地方戏曲,一个旗县级剧团又能这么扎根本土,不迷洋,不崇外,在力争发展的同时,不忘理论研究,追求创作创新,从而形成了地方艺术生存与传承的新生态,这在全国也是少见的。”

  他补充说:“土右旗的做法不仅解决了艺术传承与人民需要如何对接的问题,也为国营团体怎么走出困境提供了可借鉴的经验。”

  谈起二人台的发展,研究二人台艺术近40年的邢野认为,各级政府应设立专业的二人台研究机构,招聘并培养优秀导演和创作人员,同时演员应亟待提高文学艺术修养。

  内蒙古艺术学院二人台专业教授霍伴柱认为,二人台艺术的精髓是音乐,要从音乐和唱腔上进行完善和提升。

  文华奖得主、呼和浩特二人台艺术研究剧院院长段八旺认为,二人台应走进中小学校园,让以二人台为代表的戏曲艺术成为中小学生的兴趣课,在音乐课中加入戏曲内容,倡导学校建立戏曲社团和兴趣小组,开展校园戏曲讲座。

  内蒙古二人台艺术团团长武利平建议,在城郊结合部兴建一些民生剧场,保证每周不低于一至两场的低价二人台演出,从而解决广大群众看戏难、看戏贵的问题。

  也有专家建言,以旅游推广戏剧,以戏剧繁荣旅游,将二人台与旅游形成有机结合,是促进二人台发展的有效措施之一。

  戏曲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艺术,也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瑰宝,如何传承?怎么发展?已经引起了党中央和国务院的高度重视。

  2014年10月,中央召开了文艺座谈会,习近平总书记发表了重要讲话,他强调,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文艺的作用不可替代,文艺工作者大有可为。

  2015年7月,国务院召开了全国戏曲工作座谈会,并印发了《关于支持戏曲传承发展的若干政策》的通知,将地方戏曲振兴工程纳入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十三五”规划。

  2016年11月30日,第十届中国文代会在京召开,习近平总书记做了重要讲话,并对广大文艺工作者提出4点希望。

  这三次最高规格的会议,不仅为我国文艺工作者指明了方向,也为繁荣和发展文艺事业开出了良方,备受鼓舞。

  刚参加完文代会的武利平激动地对记者说:“听了总书记的讲话非常振奋,体现了党对文艺工作者的认可和关怀,尤其是习总书记在讲话中强调了文艺的人民性,这种最高境界的论述,激励着我们这些文艺工作者不忘初心,继续前行。”

  今年8月,自治区政府印发了《关于支持戏曲传承和地方保护发展的意见》,提出了十项措施。12月12日,自治区文化厅发布消息,从本月至春节前,举办“百团千场”下基层惠民演出活动,这对繁荣二人台艺术以及二人台爱好者来说,无疑是福音。

  做为蒙汉艺术融合的结晶,做为内蒙古地方戏曲之魂,二人台这棵百年大树将沐浴着一缕缕和煦的春风,更加枝繁叶茂,万古长青。(光明日报 薛海军 刘向平 张磊)